第269章 有得有失（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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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苍白议会的众人逃离了被围困绞杀的战局，从绝望的死局中寻得了一丝生机。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大获全胜。
“逃出来了。”
“我们逃出来了！”
“哈哈哈……”
一片黯淡到随时随时可能熄灭的火烧云之下，夹杂着狂喜的癫狂声疯狂涌出，传递着这些声音主人的喜悦之情。
霍尔并没有理会自己身后的这些人，只是淡漠的扫视了一眼残留的人群。
【一、二……总共还有八个人，还不错。】
没有丝毫哀伤，也没有丝毫怜悯，那些死去的下属对他而言好似只是一堆数字一般，不值得他花费半分同情。
苍白议会内部的风气一项如此，没有过多的情感，只有严苛到变态的制度。
他们从来不会用情感来掌控这个庞大的势力，因为对他们而言，那只是懦弱的借口。
他们信奉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进化条令，是养蛊一般的血腥制度。
所以，无论是霍尔还是活下来的八个人，都只是为自己的幸存而开心，并没有多余的感受。
可能这其中有人，甚至是有不少的人对下达命令指挥行动的霍尔心生怨愤。
但是那有如何，没有反抗的实力，就没有反驳的权利。
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势力之中，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听从命令。要不然，他们也许还没有死在危险性极高的任务之中，就已经死在了头领的手下。
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当他们踏上这一条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无法回头。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亚历桑德拉会做出那样决定的原因之一吧。
“好了，修整片刻，然后我们需要赶往格里亚城。”
霍尔等到幸存的八人发泄了一下自己激荡的情绪之后，才沉声说道，发出了下一个命令。
“呼……”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是好似松了一口气般坐在地上。
在霍尔暗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之后，他们的精神状态一直紧绷，整个人的心仿佛悬在半空之中一般不稳当。
而现在，在终于逃出生天之后，在得到了肯定的命令之后，他们终于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这不由得让他们放松许多。
一个个的坐在地上，调整呼吸放松身体，或是拿出平日里珍藏不已的魔药饮用，快速补充体力。
霍尔此时也是半倚靠在一颗有些枯萎的老树身上，拿出在出发前就准备好的魔药饮用，浑然不在意自己身上靓丽的西装可能沾染上他平日里最是厌恶的污秽。
毕竟，他实在是太累了。
刚才的那一通操作看起来简单无比，似乎我上我也行，但实际上，内里的难度不知道有多高。
霍尔手中的确是有一枚【不朽圣痕】，这是苍白议会在追踪那件东西的意料之外的获利。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霍尔凭借【不朽圣痕】可以提前窥视一些黄金阶的伟力而不付出任何代价。
也许之前他反向施法，对帝国和矮人一方的人使用【生命共享】这个法术可以，毕竟，当时的他是用死士的生命来为圣痕供能的。
但是，后来的情况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开启云气，硬抗洗地一般的恐怖攻击，这两项无论是哪一个都不简单，更别说在极短的时间内接连使用了。
要知道，云气是精锐军团凝实到极点的精神意志勾连现实的产物，是在失落时代及其之前的昌盛超凡社会中大军团作战的必备产物。
这种东西，哪是那么好开启的。
一来，苍白议会的人数稀少，虽然都是超凡者，但是在曾经的那个时代，那些开启了云气号称精锐军团的成员又有几个不是超凡者。
而且，他们的精神意志完全没有如同那些在历史长河中留下盛名的军团那般凝结，更没有经过千锤百炼的锻打，完全无法比拟。
二来，在这个时代，能成就黑铁阶，虽然说明他们的天资不凡，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个超凡隐匿的时代，他们又有多少厮杀的机会，那种生死一线不成则死的机会。
哪怕是有，其规模和曾经的大军团混战相比起来也只能称作是械斗罢了。
所以，就这样的一群人，想要重现在那失落纪元也称得上是不凡成就的云气，其难度几乎让人难以想象。
但是更让人不明白的是，他们真的成功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其实这其中的道理并不困难，因为霍尔和他的下属凭借的并非自己本身的力量，而是那枚【不朽圣痕】中铭刻的烙印——这枚圣痕的主人曾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烙印。
当然，想要动用这样的力量，也有一定的难度，不，不能说一定，应该是很大的难度。
连同开启云气和硬抗洗地攻击着两件事一起，他们付出的是12个人人命，以及一块纯度极高的魔能晶石。
没错，那些没有活下来的人并非是因为在霍尔他们突围的时候不小心被击中而殒命，单单只是因为霍尔需要他们的血与骨来帮他铺出一条生路。
毕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从那恐怖的攻击中逃脱。
说实话，霍尔也有些心疼，但不是因为感情什么的。
算上之前的那些死士，只是培养这二十多个黑铁阶就耗费了极大的心力、财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了，有了丰收的喜悦。
结果，还没有回本就已经赔光了，这谁扛得住。
如今的时代，二十多个黑铁阶是个什么概念？基本上一个混的不错的小型势力也就这样了。
要不是苍白议会本身实力不凡，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这还真不一定受得了。
当然，也就是因为来之前霍尔得到了议长的命令，才敢这么造作，不然这么大的损失，哪怕是他也要受极为严重的处罚。
不过这一切，和那件东西比起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只要他们的计划能够成功，别说二十个黑铁阶，培养二百个，二千个黑铁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当然，这并非是他们最重要的，他们最看重的，还是那可以让他们更上一层楼的机会，那窥视黄金位格的机会。
霍尔静静的思考着这次行动的过程，正在思考究竟怎样和议长汇报。
要知道，虽然对方给了他极大的权利，说的也是哪怕所有人打光了也没问题，只要任务完成就好。
但是他可不会吧对方的话当真，领导对你说的话只是安心，但你要真的只是完成最低指标，那你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所以，霍尔需要在不改变事实的情况下，让整个过程更加惊心动魄，体现自己的能力。
不过，霍尔心中还是有些怨愤。
对于那些“合伙人”的怨愤，如果不是出现了那么一档子情况，他们根本不会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本来，按照原本的计划，是在格里亚城内部潜伏的那些人趁着内防空虚的机会，探测贝特府邸，如果没有发现，那么霍尔这群人则会出现在格里亚城城外，拦截帝国和矮人的队伍，要求“参观”魔能战舰和飞艇。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是目的还是为了查找是否有那件东西是否在战舰和飞艇上。
虽然对方不可能立刻答应，但是有着“人质”在手的霍尔有把握达成最终的目的。
只要对方妥协，那么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也不过是怎样让他们尽可能安全的撤离这个问题。
因为这么一大群人的缘故，所以短距离传送法阵之类的别想了，难度太大，风险太高。
如果硬干的话，估计会被对面那群白银法师算计到被虚空乱流撕碎。
但是如果不能动用传送一类的手段的话，那么他们可选择的方法也就很狭窄了。
原本，他们是这样计划的，当霍尔完成探查之后，无论是成功与否，都会给格里亚城城中的那伙人发布消息。
然后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格里亚城中的那伙“合伙人”也会开始动作，开始在格里亚城搅风搅雨。
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干出什么大动静，毕竟那样有些得不偿失。
他们只是想要让在城外的帝国执行部和使团将注意力放到城内，在这样的担忧情况下，对方极大可能不会与霍尔一行人继续纠缠，而是会选择立即返回。
这也是很明显的事，毕竟，如果他们不放霍尔离开，双方直接开打的话，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虽然城里的这群人不太可能太过分，但是城外的帝国成员他们不知道啊。
所以，他们不会冒着老窝被端了的风险来强留霍尔他们的。
这个计划好不好，很好，实施的可能性大不大，也很大。
但问题是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出现了纰漏，那件东西意外出现在格里亚城内部，打乱了他们所有的部署。
而这时候，霍尔已经出现在了艾伦他们面前，毫无退路。
这也是最让霍尔难受的一点。
既然目标已经出现在格里亚城城内，那么之前的计划肯定是全权作废，再没有丝毫的可能了。
甚至于，原本要吸引注意力的人从城内的那群人，变成了城外的霍尔这伙人。
因为，如果他们直接逃离，虽然损失可能比如今的情况好上一些，但是返回的帝国执行部很可能让他们的计划付诸东流。
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自然是想要一举成功，如果半途而废，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成了无用功，哪怕是苍白议会和他们合作的那伙势力家大业大，也有些伤筋动骨。
当然，损失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让帝国察觉到这其中的蹊跷，发现了被他们竭力掩饰的秘密，那么他们也别说吃肉吃到饱了，连汤都不一定能喝上热乎的。
所以哪怕再心痛，在心里吧对方骂的再狠，霍尔也要咬着牙，拖住城外的大部队。
不过还好，他们的努力不算是无用功。
城内的“合伙势力”已经将那两只“猎物”逼到了准备好的“陷阱”之中，对方再无脱身之计。
只要稍等片刻，他们的一切付出都将获得回报，花费了极大心力的他们马上就能收获丰收的“果实”了。
想着刚接收到到消息，霍尔心头的惋惜也被这好消息带来的喜悦冲淡了不少。
思考了一阵，霍尔站起身来。
他和其他下属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而他自己体内的魔力也已经恢复到了一个安全的水平线上，感觉时机成熟，霍尔扫视了一眼周围，再次下达了出发的指令。
“立即向着格里亚城进发，我们需要在曙光帝国的那些猎犬得到消息前完成任务。”
动身之前，霍尔转头朝着身后深深的看了一眼。
……
北地的气候向来干燥，在如今这时节更是少有落雨，不过，此时的土地却是湿润的很。
淋漓的鲜血浸染了绝大部分的土地，残肢，断臂，破碎的血肉，惨白的白骨，好似血腥的祭品一般洒落在土地之上，在这暗淡的天色下，更添了几分诡异。
艾伦和雷纳德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血流成河的景象。
在这样森然恐怖的阴森场地之中，身着黑色制服的执行专员来回穿梭，进行着打扫战场的工作。
说实话，就这不过百许人的厮杀规模，其视觉冲击力并不怎么壮观，至少，艾伦和雷纳德两人都只是眼睛放在这个方向，却并没有怎么认真的观察。
“这打扫战场要多久啊？”
艾伦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朝着雷纳德问道。
战斗依然结束，艾伦也是关闭了【暴血】。
当好似火山爆发一般的澎湃力量感如潮水般退去，残留在艾伦身体里的，只有无尽的疲倦。
这还算好的，至少艾伦战斗的时间不长，也没有受伤，所以他现在只是出于体力消耗过大的疲惫状态，并没有背上【虚弱】buff。
“几分钟，等收集好战利品，采集完可回收利用资源，登记好战绩功勋，就可以让法师团上场练习法术，直接清场了。”
雷纳德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明显心思并不在这之上。
艾伦咂了咂嘴，也没有说话。
毕竟他本身就知道这一点，只是因为没有好的谈话理由才会这样开始。
“你说，黄金阶强者真的那么强大吗？连一个残留下来的【不朽圣痕】都可以挡住那样恐怖的攻击。”
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艾伦还是没忍住，直接问出了自己疑惑已久的问题。
这时候，雷纳德也是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脑中纷乱的思绪，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黄金阶强者定然不凡，但如果只是凭借一枚【不朽圣痕】就可以做出那样的壮举，我也不太信。”
“你的意思是……”艾伦似乎也反应过来。
“霍尔虽然逃过一劫，但是他付出的代价定然不菲。”雷纳德肯定了艾伦的想法。
“要知道，等价交换不仅是炼金术的最高准则，也是超凡体系的基石之一。”
“要抵挡那样恐怖的攻击，你要说霍尔什么代价都没有，那我肯定不信。”
“毕竟，他只是那枚【不朽圣痕】使用者，而不是主人。”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大获全胜。
“逃出来了。”
“我们逃出来了！”
“哈哈哈……”
一片黯淡到随时随时可能熄灭的火烧云之下，夹杂着狂喜的癫狂声疯狂涌出，传递着这些声音主人的喜悦之情。
霍尔并没有理会自己身后的这些人，只是淡漠的扫视了一眼残留的人群。
【一、二……总共还有八个人，还不错。】
没有丝毫哀伤，也没有丝毫怜悯，那些死去的下属对他而言好似只是一堆数字一般，不值得他花费半分同情。
苍白议会内部的风气一项如此，没有过多的情感，只有严苛到变态的制度。
他们从来不会用情感来掌控这个庞大的势力，因为对他们而言，那只是懦弱的借口。
他们信奉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进化条令，是养蛊一般的血腥制度。
所以，无论是霍尔还是活下来的八个人，都只是为自己的幸存而开心，并没有多余的感受。
可能这其中有人，甚至是有不少的人对下达命令指挥行动的霍尔心生怨愤。
但是那有如何，没有反抗的实力，就没有反驳的权利。
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势力之中，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听从命令。要不然，他们也许还没有死在危险性极高的任务之中，就已经死在了头领的手下。
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当他们踏上这一条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无法回头。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亚历桑德拉会做出那样决定的原因之一吧。
“好了，修整片刻，然后我们需要赶往格里亚城。”
霍尔等到幸存的八人发泄了一下自己激荡的情绪之后，才沉声说道，发出了下一个命令。
“呼……”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是好似松了一口气般坐在地上。
在霍尔暗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之后，他们的精神状态一直紧绷，整个人的心仿佛悬在半空之中一般不稳当。
而现在，在终于逃出生天之后，在得到了肯定的命令之后，他们终于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这不由得让他们放松许多。
一个个的坐在地上，调整呼吸放松身体，或是拿出平日里珍藏不已的魔药饮用，快速补充体力。
霍尔此时也是半倚靠在一颗有些枯萎的老树身上，拿出在出发前就准备好的魔药饮用，浑然不在意自己身上靓丽的西装可能沾染上他平日里最是厌恶的污秽。
毕竟，他实在是太累了。
刚才的那一通操作看起来简单无比，似乎我上我也行，但实际上，内里的难度不知道有多高。
霍尔手中的确是有一枚【不朽圣痕】，这是苍白议会在追踪那件东西的意料之外的获利。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霍尔凭借【不朽圣痕】可以提前窥视一些黄金阶的伟力而不付出任何代价。
也许之前他反向施法，对帝国和矮人一方的人使用【生命共享】这个法术可以，毕竟，当时的他是用死士的生命来为圣痕供能的。
但是，后来的情况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开启云气，硬抗洗地一般的恐怖攻击，这两项无论是哪一个都不简单，更别说在极短的时间内接连使用了。
要知道，云气是精锐军团凝实到极点的精神意志勾连现实的产物，是在失落时代及其之前的昌盛超凡社会中大军团作战的必备产物。
这种东西，哪是那么好开启的。
一来，苍白议会的人数稀少，虽然都是超凡者，但是在曾经的那个时代，那些开启了云气号称精锐军团的成员又有几个不是超凡者。
而且，他们的精神意志完全没有如同那些在历史长河中留下盛名的军团那般凝结，更没有经过千锤百炼的锻打，完全无法比拟。
二来，在这个时代，能成就黑铁阶，虽然说明他们的天资不凡，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个超凡隐匿的时代，他们又有多少厮杀的机会，那种生死一线不成则死的机会。
哪怕是有，其规模和曾经的大军团混战相比起来也只能称作是械斗罢了。
所以，就这样的一群人，想要重现在那失落纪元也称得上是不凡成就的云气，其难度几乎让人难以想象。
但是更让人不明白的是，他们真的成功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其实这其中的道理并不困难，因为霍尔和他的下属凭借的并非自己本身的力量，而是那枚【不朽圣痕】中铭刻的烙印——这枚圣痕的主人曾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烙印。
当然，想要动用这样的力量，也有一定的难度，不，不能说一定，应该是很大的难度。
连同开启云气和硬抗洗地攻击着两件事一起，他们付出的是12个人人命，以及一块纯度极高的魔能晶石。
没错，那些没有活下来的人并非是因为在霍尔他们突围的时候不小心被击中而殒命，单单只是因为霍尔需要他们的血与骨来帮他铺出一条生路。
毕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从那恐怖的攻击中逃脱。
说实话，霍尔也有些心疼，但不是因为感情什么的。
算上之前的那些死士，只是培养这二十多个黑铁阶就耗费了极大的心力、财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了，有了丰收的喜悦。
结果，还没有回本就已经赔光了，这谁扛得住。
如今的时代，二十多个黑铁阶是个什么概念？基本上一个混的不错的小型势力也就这样了。
要不是苍白议会本身实力不凡，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这还真不一定受得了。
当然，也就是因为来之前霍尔得到了议长的命令，才敢这么造作，不然这么大的损失，哪怕是他也要受极为严重的处罚。
不过这一切，和那件东西比起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只要他们的计划能够成功，别说二十个黑铁阶，培养二百个，二千个黑铁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当然，这并非是他们最重要的，他们最看重的，还是那可以让他们更上一层楼的机会，那窥视黄金位格的机会。
霍尔静静的思考着这次行动的过程，正在思考究竟怎样和议长汇报。
要知道，虽然对方给了他极大的权利，说的也是哪怕所有人打光了也没问题，只要任务完成就好。
但是他可不会吧对方的话当真，领导对你说的话只是安心，但你要真的只是完成最低指标，那你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所以，霍尔需要在不改变事实的情况下，让整个过程更加惊心动魄，体现自己的能力。
不过，霍尔心中还是有些怨愤。
对于那些“合伙人”的怨愤，如果不是出现了那么一档子情况，他们根本不会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本来，按照原本的计划，是在格里亚城内部潜伏的那些人趁着内防空虚的机会，探测贝特府邸，如果没有发现，那么霍尔这群人则会出现在格里亚城城外，拦截帝国和矮人的队伍，要求“参观”魔能战舰和飞艇。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是目的还是为了查找是否有那件东西是否在战舰和飞艇上。
虽然对方不可能立刻答应，但是有着“人质”在手的霍尔有把握达成最终的目的。
只要对方妥协，那么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也不过是怎样让他们尽可能安全的撤离这个问题。
因为这么一大群人的缘故，所以短距离传送法阵之类的别想了，难度太大，风险太高。
如果硬干的话，估计会被对面那群白银法师算计到被虚空乱流撕碎。
但是如果不能动用传送一类的手段的话，那么他们可选择的方法也就很狭窄了。
原本，他们是这样计划的，当霍尔完成探查之后，无论是成功与否，都会给格里亚城城中的那伙人发布消息。
然后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格里亚城中的那伙“合伙人”也会开始动作，开始在格里亚城搅风搅雨。
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干出什么大动静，毕竟那样有些得不偿失。
他们只是想要让在城外的帝国执行部和使团将注意力放到城内，在这样的担忧情况下，对方极大可能不会与霍尔一行人继续纠缠，而是会选择立即返回。
这也是很明显的事，毕竟，如果他们不放霍尔离开，双方直接开打的话，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虽然城里的这群人不太可能太过分，但是城外的帝国成员他们不知道啊。
所以，他们不会冒着老窝被端了的风险来强留霍尔他们的。
这个计划好不好，很好，实施的可能性大不大，也很大。
但问题是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出现了纰漏，那件东西意外出现在格里亚城内部，打乱了他们所有的部署。
而这时候，霍尔已经出现在了艾伦他们面前，毫无退路。
这也是最让霍尔难受的一点。
既然目标已经出现在格里亚城城内，那么之前的计划肯定是全权作废，再没有丝毫的可能了。
甚至于，原本要吸引注意力的人从城内的那群人，变成了城外的霍尔这伙人。
因为，如果他们直接逃离，虽然损失可能比如今的情况好上一些，但是返回的帝国执行部很可能让他们的计划付诸东流。
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自然是想要一举成功，如果半途而废，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成了无用功，哪怕是苍白议会和他们合作的那伙势力家大业大，也有些伤筋动骨。
当然，损失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让帝国察觉到这其中的蹊跷，发现了被他们竭力掩饰的秘密，那么他们也别说吃肉吃到饱了，连汤都不一定能喝上热乎的。
所以哪怕再心痛，在心里吧对方骂的再狠，霍尔也要咬着牙，拖住城外的大部队。
不过还好，他们的努力不算是无用功。
城内的“合伙势力”已经将那两只“猎物”逼到了准备好的“陷阱”之中，对方再无脱身之计。
只要稍等片刻，他们的一切付出都将获得回报，花费了极大心力的他们马上就能收获丰收的“果实”了。
想着刚接收到到消息，霍尔心头的惋惜也被这好消息带来的喜悦冲淡了不少。
思考了一阵，霍尔站起身来。
他和其他下属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而他自己体内的魔力也已经恢复到了一个安全的水平线上，感觉时机成熟，霍尔扫视了一眼周围，再次下达了出发的指令。
“立即向着格里亚城进发，我们需要在曙光帝国的那些猎犬得到消息前完成任务。”
动身之前，霍尔转头朝着身后深深的看了一眼。
……
北地的气候向来干燥，在如今这时节更是少有落雨，不过，此时的土地却是湿润的很。
淋漓的鲜血浸染了绝大部分的土地，残肢，断臂，破碎的血肉，惨白的白骨，好似血腥的祭品一般洒落在土地之上，在这暗淡的天色下，更添了几分诡异。
艾伦和雷纳德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血流成河的景象。
在这样森然恐怖的阴森场地之中，身着黑色制服的执行专员来回穿梭，进行着打扫战场的工作。
说实话，就这不过百许人的厮杀规模，其视觉冲击力并不怎么壮观，至少，艾伦和雷纳德两人都只是眼睛放在这个方向，却并没有怎么认真的观察。
“这打扫战场要多久啊？”
艾伦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朝着雷纳德问道。
战斗依然结束，艾伦也是关闭了【暴血】。
当好似火山爆发一般的澎湃力量感如潮水般退去，残留在艾伦身体里的，只有无尽的疲倦。
这还算好的，至少艾伦战斗的时间不长，也没有受伤，所以他现在只是出于体力消耗过大的疲惫状态，并没有背上【虚弱】buff。
“几分钟，等收集好战利品，采集完可回收利用资源，登记好战绩功勋，就可以让法师团上场练习法术，直接清场了。”
雷纳德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明显心思并不在这之上。
艾伦咂了咂嘴，也没有说话。
毕竟他本身就知道这一点，只是因为没有好的谈话理由才会这样开始。
“你说，黄金阶强者真的那么强大吗？连一个残留下来的【不朽圣痕】都可以挡住那样恐怖的攻击。”
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艾伦还是没忍住，直接问出了自己疑惑已久的问题。
这时候，雷纳德也是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脑中纷乱的思绪，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黄金阶强者定然不凡，但如果只是凭借一枚【不朽圣痕】就可以做出那样的壮举，我也不太信。”
“你的意思是……”艾伦似乎也反应过来。
“霍尔虽然逃过一劫，但是他付出的代价定然不菲。”雷纳德肯定了艾伦的想法。
“要知道，等价交换不仅是炼金术的最高准则，也是超凡体系的基石之一。”
“要抵挡那样恐怖的攻击，你要说霍尔什么代价都没有，那我肯定不信。”
“毕竟，他只是那枚【不朽圣痕】使用者，而不是主人。”